话音未落,桌子上仅剩的一只瓷杯也砸在时妍脚边,嚣张四溅。
她的步子却未停,径直朝医院而去。
傍晚。
她先去探望了童姨和她的母亲。
老人家毕竟是癌症晚期,就算是特效药,也只能维持生命,没法消除病痛,起死回生。
所以她去时看见,童姨母亲瘦成了一堆干柴,头发全部剃光,脸颊凹进去,正对着垃圾桶大吐特吐。
童姨满脸愁容,俨然在苦海里挣扎的模样。
“检查出来用了药之后,就一直这样了。心疼的时候恨不得替她受着,可惜这病痛没法转嫁。”
“你已经尽力了,奶奶不会怪你的。”
童姨感恩戴德,就要给她跪下。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妈妈现在可能就不行了,可是这钱,我一时半会却还不上。”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奶奶放心在焰城住着,多久我都供。”
“谢谢大小姐,我真的是碰到贵人了!”
“……”
转身从童姨那回来,还未进吴岳病房,就在走廊里碰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黯淡的天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本就冷削的神情,敷了层寒光。
他今天穿了件纯黑色羊绒大衣,身形挺括,下身黑色西裤包裹,像是刚从某个宴会上下来。
迎面和她撞上,冷冰冰的眼神带着质疑和怒气,时妍看透,无端瑟缩。
本能解释,“我不是专门来看他的,只是那么大的事,碰巧看了新闻,顺便来看看。”
傅卓弋的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
她就试探性抓住他袖口的一角,乞求。
“你不让我进去,我现在就走。”
他眸色深沉而深邃,漆黑而灼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