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嘈杂声响渐渐远去。
她心底默念。
童姨,再忍忍,我很快就带你走。
她单跪于地,抽出那张油纸,看完上面的字,从兜里翻出打火机,一把烧掉。
第二天傍晚,门口两个小碗还是昨晚走时的模样,甚至那碟咸菜,都干得卷起了边。
时妍听见动静,抬眸朝门口看了两眼。
不是童姨。
那人把米饭混了鱼汤直接扣在地毯上。
屋子里都是难闻的腥气。
她还把门踹得哐哐响,“就你这贱人,也配喝燕窝?就连这腥臭的鱼汤,你也不配舔!”
时妍明面上无动于衷,实则攥紧了绒被。
但佣人眼里的她,红着眼,散着发,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佣人一个激灵。
再开口,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度。
“滚。”
她嗓音沙哑,像含了沙子,再细看,发现她手里把玩着什么,银光闪闪的。
是刀子!
恐惧直冲天灵盖。
她好像听姓童的提醒过,说她有抑郁症,那刀子说不定就是她用来自残的。
佣人跑得格外快,连门都忘了锁。
一连三天过去。
景长安好像才想起有时妍这号人物,皱皱眉,“那孽女搬走了?”
白雪薇笑,“怎么提起她?她不在不是正好?”
“有个老总想要她。”
擦桌子的童姨倏然停下动作。
景长安继续,“离城那边的,把她嫁过去眼不见心不烦,傅总那边,也让小希多点把握。”
景希正戳盘子里的豌豆,闻声抬眸。
景长安满脸虚伪的慈祥,可她却无法否认,那正好是她想要的。
“景家亲戚都知道的丑闻,上流社会却不知道,他现在还在捧你,就说明你有机会,原定的时间,我希望订婚仪式如期举行。”
“好,我会努力。”
童姨把这些话写在纸条上,从楼下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