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车子转弯时，对面车流打过来的灯，照过来一簇灯光。

她看清自己的模样，映在他晶亮的瞳仁里。

慌乱、僵硬且不知所措。

她到底没笑出来。

“全部的爱，怎么可能。”

她直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对傅卓弋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感激？还是爱？

她不清楚，只知道和当年喜欢周泠的心头悸动，截然不同。

而她是带着目的接近的他啊，他以前不知道，才会对她动情。

现在知道了，怎么还这样？

她喃喃，视线局促地避开。

车子也已经驶离闹市，车流分支，车辆数量骤减。

嘈杂被安静取代。

前面江明不说话，车厢里安静得，她能听到傅卓弋的呼吸声。

她心跳如鼓，不太清楚傅卓弋刚刚听没听见她说的话。

“所以说，你感谢怎么算真心。”

时妍抠手心时，男人幽幽开口。

她心里一慌，急切回头。

“你不是，不是恨惨了我？”

她在只谈身的路上游刃有余，却不知谈心，会怎样丢盔弃甲。

“是恨惨。”

他点头，唇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扯出抹苦笑。

“所以你答不答应？”

时妍感觉真是走进死胡同。

看着傅卓弋，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捉弄她，还是真心实意。

“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她其实也可以撒谎，骗他，爽快地答应。

可傅卓弋不是傻子，他对她的了解，不亚于时妍自己。

他肯花心思，帮她摆平养父的事。

她就不能敷衍地偿报他，否则这不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