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棉被拆开一个角,手费劲地从被子里伸出来,眯着眼数了数,才发现傅卓弋给她裹了三层。
“我只是发个烧,他是想把我热死吗?”
时妍吐槽一句,除了嗓音的沙哑,倒是没感觉饿。
大概是傅卓弋请医生给她挂了葡萄糖。
她翻了个身,思绪清明了些,也看清屋子里的景象——那蜡烛早烧干净,屋子里昏暗一片,但多了些仪器,在黑暗里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傅卓弋没在。
她想他也不会在。
要不是他还不想她死在他的地方,他可能真的会见死不救。
“冷血动物。”
人难受的时候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偏偏她有气无力,也不想喊傅卓弋了。
说不定人家回了半山别墅,现在睡得香甜,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管。
早知道人就不作妖。
“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时妍吓得不轻。
她太入神,根本没听到傅卓弋开门的声音。
“你怎么不敲门?”
嗓子被烧得冒烟,她一大声说,就嘶哑得难听。
傅卓弋因此皱起眉。
“我记得这是我的房间。”
时妍哑口无言,她又不能反驳这个既定的事实。
只好小声念叨,“我反正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天亮了我就走。”
“随便你。”
傅卓弋再次离开,门板摔得很响,这次她听得清清楚楚。
还不自觉地浑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