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弋下颌的线条绷紧,隐忍地握了握拳。
一分钟的僵持后,他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收敛好,选择上楼。
“老爷,要不要我去看看?”
管家尹姜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踯躅地提议。
傅老爷子指节倒扣,抵在大理石石板上。
他很用力,拇指都被玉扳指压得鼓起了青筋。
沉吟良久,他摆摆手。
“不必,这小子如果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活该这辈子孤家寡人。”
这语气虽然不掩嫌弃,但尹姜能听出,老爷子对少爷的心疼和无奈。
要他说,少爷这是何苦呢?
二楼尽头的房间。
屋子里一片漆黑,如被一池浓墨浸染,透着无边无际的压抑,让人几欲窒息。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指尖一点猩红,面前的烟灰缸里,却落满了烟头。
他黢黑的瞳眸,像填满漩涡的沼泽。
不知过了多久,倾盆而下的大雨唤回他的思绪。
他没耽搁,寒着脸往外冲去。
老宅院子里,大雨如注,路灯闪烁,明暗交错。
晕黄色的灯光,照亮劳力士的表盘,隔着薄薄的一层雨珠,他看清,现在距离时妍跑出去已经大约半小时。
他把老宅附近都找遍,没看见一个和她相似的身影。
难道,她回去了?
傅卓弋削薄的唇紧抿着,因极用力而泛了白。
他站在雨里,雨太大,他浑身已然湿透。
因周身沉郁煞气洋溢,衬得他极像地狱罗刹。
寒气肆虐,他从头冷到脚,但不影响他思路的清晰运转。
半山别墅都是富贵人家,家家不缺私家车和司机,所以出租车根本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