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妍觉得有些棘手。
昨晚傅卓弋在酒店住的,没和景希在一起,假如他出完差不走,而是留在这里,那今晚和明晚就危险了。
她莫名烦躁,想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可发烧没好,她头有点疼,一阵阵模糊的幻影在她眼前不间断晃过。
她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以为这里还是酒店,要去抽屉里拿药——
“你干嘛?”
一阵尖细的女声爆发,时妍神经受到刺激,这下眼前情景清晰了许多。
一张算不上年轻的脸,上面满是皱纹,望着她满脸鄙夷,“挺清秀的姑娘家,怎么做出这么偷鸡摸狗的事?”
时妍脸色白得像纸。
她视线偏移,能看到公车上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善目光。
所有人都看到她把手伸进了旁边阿姨的编织袋里,那里装着她的智能手机。
或嘲讽或歧视的眼神石头一般压在她身上,她有点呼吸不上来,只能狼狈地从车子上站起来,和那阿姨说了句对不起。
阿姨倒是没不依不饶,只是眼神认定了她就是小偷。
后来在车上,即使有座,她也一直站着。
她对离城不熟悉,紧张的时候,也不敢抬头,看不到公交车上的指示灯。
最后选了离得最近的一站下车。
这个插曲让时妍只敢走回去,怕自己抑郁症突然犯了再做出那样丢人现眼的事。
所以她没注意到,她身后不远处,一直跟着一辆银色的辉腾。
她是走了半个小时才想到自己没调导航的,等她打开高德,发现自己朝着反方向走了很远。
现在正靠近跨海大桥。
海风吹来咸咸的气息,时妍侧首,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时妍。”
她回头,发现那人是苏南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