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记当时跟他道:“老王啊,这韩知青和程知青两人,都是品性正直又善良的好同志,就是一根筋了些,受不得委屈,你开这个家具厂,以后想要请人家帮忙的地方多着呢,干嘛想不干非要跟人家过不去,算计人家呢?人家到底碍着你啥了?你说说,人家程知青一小姑娘,才十来岁,面都没见过,亲生父亲就在边疆保家卫国牺牲了,从小无父无母,这长大了又到咱这穷山恶水的地方下乡,多不容易,你这都一大把年纪,做人家爷爷都够了,非要欺负她一个小姑娘干嘛?看吧,你搞得人家直接撂挑子了,不仅家具厂不管了,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连大队的厂子都不管了,你说说你,你说说你,可真是!”

当时说得王副主任老脸也臊得不行。

难得的生出了一些羞愧之心。

所以这会儿他倒没觉得这上韩大队村民们都不肯来家具厂是韩东塬和程柠捣的鬼,而是周朴槐和韩有福那两个一个面儿上就是老狐狸,一个面上忠厚内里其实也藏奸的老东西搞得鬼。

毕竟现在那厂子可是那两个老东西下金蛋的老母鸡。

“你不干那浑事,他们就是想捣鬼也捣不了!”

徐书记不接他的茬,道,“你就别管他们了,他们大队村民一条心,你也没办法,就拿了别队的申请,照着原来计划走吧。”

“那怎么能成?书记你没听先前各个大队的报告吗?”

王副主任一下子急了,手上抓着各大队的名单,道,“你看看,你看看,就算是他们一个人才报成了三个,三分技能报成了七分,这些报名的人里,抓吧抓吧最多也就能抓个十来个能直接上手干活的,这厂子还要怎么开下去?”

原来那么自信,徐书记一说要办厂子,他就主动说要担这责任,是因为他也看到了上韩大队竹木制品厂发展得有多红火,这去家具厂做厂长,十里八乡的人都要求着自己,可比做这整天要挨家挨户探访,解决乡亲疑难杂症的办公室副主任要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