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澜看了一眼,阎佩瑜还坐在胡榻上。

她没过去,而是直奔脸盆架那边,打算洗个脸。

阎佩瑜今晚不是在看书,而是在下棋。

他下棋的时候,除了思考棋路外,静下心来,也会思考朝局。

阎稷不懂的那些吏部的事,他可是懂得很。

即便是让他去做个吏部尚书,都是够用的。

别说吏部,礼部的事他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兵部的事如数家珍……

其实说起来,六部不管是哪一部,他都去得!

可惜,皇帝压抑了他们这一房的发展。

纵有天府英才,竟连入仕都不能,只能跟在太子身边做个谋士,严格说来,连个谋臣都不算!

往好听的说,是太子身边的红人。

可说难听的,跟太子身边的一条狗,也没什么区别!

抑郁吗?自然是有的。

他本是个顽皮的性子,却硬生生被压抑下来。

累积了这么多年的心有不甘,出门的时候还要保持温和微笑。

即便如此,还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应采澜进来之前,他一直在想这些事,满脑子的疯狂,将他卷入了阴暗的漩涡。

她一进来,问了那么简单一句家常话,将他从那个黑洞中拉出来。

听到她的声音,突然之间,天地好像有了亮色。

那亮光,就是她带来的!

“等你呢。”他干脆弃了棋局,站起来朝她走去,问:“洗过澡了?”

他喜欢粘她,过来后第一时间倾身,双臂从后面伸出、搂住她的腰!

应采澜撇嘴,也懒得推开他,把毛巾放进水盆里,道:“你还好意思问,那不是天黑的时候起来就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