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蔓延了很长时间,林故抽完半根烟,把剩下半根按灭在桌角,从烟盒里又拿出一根夹在手指中, 火光亮了又灭。
他剩下的那截烟还有大半, 挺扎眼。
林峰第一次见这种抽烟方式,拧着眉看他。
“你没抽完呢,怎么又点一根?”
“烟草中有害物质大概三千多种,我不想死那么快, 每次只抽半根。”
他日常自我克制, 克制表现在各种细节。
林故曲起左腿,踩在床沿, 胳膊搭在膝盖上, 在林峰眼前掸掉灰白烟灰。
“看到你烦,又加了半根。”林故冷声说。
“你…!”林峰轻易被他的态度激怒, 嗖的站起来, 手指头隔空戳着林故。
林故头也没抬, 态度淡漠,跟不认识这位首富似的。
“你快坐下,”林太太连忙拉住他,强逼林峰坐下。她小声提醒,“记得心理医生怎么说的吗?林故到了叛逆期,只要顺着他,两年就好了。你在家明明好好的,怎么到这里又冲动了?”
林峰铁青着脸坐下来,咬着后槽牙拼命让自己冷静。
林故听他们说话,只觉得想笑。
叛逆?真讽刺。
他压灭剩下的烟,修长的手指慢慢拉下外套拉链,露出匀称结实的上半身。
腹部有道泛白的疤,历史悠久。是小时候给林燃采血时,因为怕疼躲了下,被林峰推搡着拉住,不小心撞到手术刀口上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