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还是老字号,从爷爷辈就有了,现在的老板兼伙计是孙子,一个四十多岁的粗壮男人。他告诉常昊他姓余,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还看见过外国人。
都是山里的野味和自留地里种的蔬菜,非常新鲜。四菜一汤,很快就端上来了。余老板用毛巾擦擦头上的汗,自来熟地端了张长板凳坐到饭桌边,看看钟荩,呵呵一笑:“你媳妇蛮俊的,看得出,她挺疼你的。”
钟荩正在给常昊夹一筷腊ròu,毕竟他胳膊受伤了,一听这话,筷子抖了下,ròu掉地上了。一条大狗从门外跑进来,含着ròu就跑。钟荩吓得腿一缩。
常昊朝狗瞪了一眼,温和地看向钟荩,“真不该带你来这,这一上午给吓两次了。”
“咋的?”余老板挺好奇。
“一个疯子差点被车撞了。”
余老板哈哈大笑,指指对面的一座破旧木楼,“他常干这事。你别看他疯,到了晚上还知道回家。那是他老婆。”
从木楼里走出一个佝着腰的老妇人,听到说话声,朝这边看了看。
“他还有老婆?”钟荩问道。
余老板笑嘻嘻地回道:“他又不是生下来就疯,到三十来岁才疯的。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媳妇也漂亮。他疯了后,她就一年不如一年了。”
钟荩同情地叹了口气:“那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看?精神病是可以治的。”
“看过,就是好不了几年就又发病。他家男人都这样,以前他爹还怕人,见人就咬,家里人不得不用一根链子把他锁在家里。我小的时候看见他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