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绍低头腾手抱起匡似画,严峻的面容涌上怜惜,“皇上,此地不宜久留,娘娘应急速回宫。”
“对,对,快,回宫。”司马炎慌乱地招手,看见已有许多人看向这边。桥下等候的侍卫一拥而上,保护着他们火速撤离。
不一会,桥上只留下马晔和季千姿。
千姿浮起一抹嘲讽,目光穿过人丛,淡然地看着那群急促行进的人。哥哥竟然忘了关照她一声,是什么左右了他的思绪?
好热哦,她不喜欢没风的夜晚。积云山从不缺乏凉慡,成为她怀念最深的记忆,乌云遮住她澄亮的眸子,回忆表示已经过去,有可能无法再拥有,但现在的所有,又没有她特别想要的。
她突然有些茫然了,不知何去何从。
“千姿,回去吗?”马晔好不容易压下所有的心情,柔声唤着。说不上是什么力量,驱使自已冲动地就上了桥。她小鸟依人似的倚在司马炎的怀中,他突然非常愤怒,不是吃醋,而是一种不值,千姿曾经讲过,他总是可怜着她、愧疚于她,说不定她已适应现在的日子,他何必要去打扰,果真不假,她被宠着、呵护着,日渐娇美,那么他自责的那些夜晚又说明什么?他只觉着自已象个笑话,想起自尽的娘亲,十年的等待、奋斗,图的什么,为的什么?他不禁恼怒着,就那样冲上了桥,不顾一切想看着他们如何的恩爱。而她晕倒得多么适时,口口声声说活着就是想知道他好不好,呵,心里放着一个人,一边还享受着宠爱,这种不伦之恋,她到非常坦然,他痛什么呢?
她伏在桥栏上,没有回头。
“怎么不说话?千姿。”
“大哥,”不争气的心湖因这声柔和的低唤泛出一朵朵涟漪,千姿很努力地表现自在,“我今晚要搬去阮府住,不回楼外楼了。”
“小住?”深幽的双眼慢慢盈满不悦。上次离开,是因为稽绍的坚持,但也只是一夜,然后便回了。为什么要选在今夜又说要离开?
“不是,”她鼓起勇气看着他,“阮大哥送我一所小小的庭院,极幽静,我以后可能要长住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