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俊皱起眉,在室内转了一圈,复又走近锦榻,“太子,下官左想右想,都不太对,皇上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说马先生是匈奴奸细。太子,在这之前,皇上说什么了?”
“他问我军粮和俸禄是小王从哪里捐的,小王说是马先生捐的。”他摊开双手,一脸爱莫能助。
郭俊停下打转的脚步,直直地看着他,“太子,不是为臣吓你,这是皇上借抓马先生为由,实际上是对你示威呀,杀鸡骇猴。”
司马衷吓得腾地从锦榻上坐起,抓住郭俊的手,“这话怎么讲?”
“太子,你想啊,马先生一介商贾,安分守已的做生意,怎么会与什么匈奴挂上钩,捐款给朝庭,朝庭应该感谢,怎么可能抓呢?问题就出在马先生是冲着太子的面捐的,而不是捐给皇上,太子呀,皇上今日出宫一定遇到什么事,而且那个事一定牵涉到太子,从而让皇上迁怒于你,很迁怒很迁怒,以至皇上随便栽上个罪名给正对你有很大帮助的马先生,摆明了在折你的翼。”
司马衷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跌坐在锦榻上,“小王怎么没有想到呢,郭卿,皇上他是不是要废了我?”
郭俊摇头,“臣想想不可能吧,皇上刚刚才废了前太子,罪名是叛国,那是有许多说不出口的缘由,而今立了你为太子,他没什么罪名废你呀,这废储可不是随意的事,要召告天下,对文武大臣有个交待。”
“那就好,那就好!”司马衷拭拭额头的冷汗,露出一丝笑意。
“太子,你不要掉以轻心,以后可不能保证皇上不栽个什么罪名到你头上,现在看来老是乖乖顺从已不是个事,太子,你要做好行大事的准备。”郭俊扫视了一眼窗外,低声说,“太子,你一定要把马先生救出去,不救的话,就等于承认你与匈奴奸细勾结,皇上随时都能把你法办,你要在朝堂之上为马先生据理力争。救了他也等于为你洗清白,在你做大事时,以后还能得到马先生的帮助。那样的朋友应该患难与共,太子,你千万不要只顾自保,就慌不择路,要冷静、三思。”
司马衷连连点头,“这点,小王也想过,可是小王害怕皇上呀!”
“呵,”郭俊诡异地一笑,“等你坐到那个位置时,你就不必怕谁了。太子,不要私下找皇上求情,而是在朝堂之上公开地求,给百官留下亲民的好印象,又让皇上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