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现在好了吗?”她不敢提刚才的事,看他嘴角血迹犹在。
“我很好,有那么多事要做,我当然得好。现下我再无留恋、再不徘徊,我要开始了。”马晔冷泞地掀开被角,强忍住头晕下c黄,倔强地站住。这辈子从没这么心灰意冷,从没这样仇恨一个人,而那个人偏偏是他的父皇。恨意驱使他恨不得此刻当面狠狠痛责于他。
似画,等了他十年的似画,他披着狼皮的人竟然让她成了他的庶母,无耻之极呀。马晔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大哥!”季千姿不赞同地上前挽住他。“杀人、放火,要力气是不是?休息好了再开始行吧!”
“你要见你兄长吗?”马晔回转心神,这才记起房中还有一人,闭下眼,抑制住心绪,温声问她。
受如此重击,他还分心关心她。季千姿又心疼又温暖,嫣然一笑,“是不是嫌我白吃白喝,想赶我走啊?”
马晔凝神沉思许久,“二弟还在意我是司马晔吗?”接下来的事,他要夺回属于司马晔的一切。
季千姿眼神黯了黯,笑容努力持住。“真正的司马晔孤单骄傲,心放天地,是出众的太子,我很敬重他。朝中的事有些不以常理思量,有时需要一些牺牲品,我爹爹便是。杀了爹爹,天下读书人就不敢造次。这是皇帝的计谋,如何怪司马晔呢?”
他不禁欣慰地抓住她的手,“二弟,你真的很深明大义。你兄长稽绍现已为侍中,因忠心耿耿,皇帝很是看中,可随意出入皇宫,他住在山涛侍郎府中,你要住过去吗?”
季千资的笑容僵住,小脸上闪着犹豫。千里迢迢到洛阳寻家,却发现家已不在。
“大哥,我当然要见见兄长。然后我想回积云山。”至少那里是个干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