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爬上附近的一处山顶,从上面眺望河谷。他听到自己身体里血液奔腾的声音,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他承认,他从来都不肯安于现状,他想挑战,也向往挑战,更渴望改变。
“上帝怎么可以这样偏心一个人,有如此高的音乐天赋,还长得这么美。不能再看了,我怕自己会对她一见钟情。”高以梵厚颜无耻地把脸凑到了海报前面。
“一见钟情和一夜情,都是流氓行为的一种。”黎漠受不了似的转过身去。
“你个假洋鬼子,懂什么,我这叫夸张、叫比喻,并不是真的。”高以梵纠正道。
“知道,你即使是个流氓,也是个高贵的流氓,英俊的流氓。”黎漠宽慰道。
高以梵听得喜笑颜开:“这还差不多……”再咀嚼咀嚼,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柏林交响乐团也要来华了?”黎漠站在一张介绍柏林交响乐团的海报前。
“嗯,可是要等过新年呢,还有好几个月。”高以梵一开心,就容易冒呆话,“黎漠你说为什么乐队指挥都是男人呢,难道是因为女指挥家往那儿一站,又是扭腰,又是摆臀的,下面的人看得血脉偾张,就没心思听音乐会了?”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黎漠瞅着高以梵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不知怎么的想起了这句话。不过他也认真想了想,确实,世界上知名的女指挥家很少很少。
都有谁呢?
想着想着,他又想起了管蘅搁在桌上的那根褪了色的白色指挥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