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论文交给导师的那一天,两人说好在院门口等了一同回家。他等到天黑,都没等到地,慌乱地往回跑。
她手里提了两个大纸袋,坐在台阶上等他。
“去哪了?”他抹去头上的汗,掩饰自己的惊慌。
“去了趟邮局,把行李给寄了,然后去看了位长辈。”今天,她愧疚地拜托吴锋解除她与央视的合同,她决定离开北京了。以后,是她一个人的以后,和边城没有任何关系了。“再然后,我去买了点吃的,祝贺你论文通过。”
她扬扬手中的纸袋,里面有熟食,还有酒。
她的唇角俏皮地弯起,眼睛俏丽地转个不停,但他看得心却突地一沉。
她要走了。
现在才觉得夜很短,时光过得飞快,他的心里涌上无边的酸楚。
一个星期,就像是偷来的,他从来没有这样子快乐过,每天和她一块回家,给她做饭,听她讲话。她夜里已经不哭了,但经常是呆呆地坐着。
他故意闭着眼,让她以为他在熟睡。快天亮时,她撑不住,会睡一会。他坐起身,允许自己靠近她,近得能数出她长长的眼睫有几根。
心里面某个地方,有种神秘而又陌生的情愫,就像雨后的野糙,控制不住的疯长蔓延。
晓饭两人吃得都很沉默,酒瓶都没打开,她抢着去洗了碗筷,还切了半个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