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天生瘦ròu型,眼梢上吊,本身就带点儿狐媚。走路又扭扭摆摆,臀部象通了电,很规律地运动着。这样的打扮,办公室的男人们还能活吗?
舒畅担忧地朝里面探了下头,呃?其他同事也全不是平日中规中矩的正装打扮,不是竭尽休闲,就是扮相潮流。
“谢霖,我还在地球吗?”舒畅纳闷地问。
谢霖耸耸肩,顺着她的目光巡睃了一圈,张大嘴巴“哦”了一声,“今天是周五,按例联欢,可以随便穿。”
“联欢?”舒畅揉揉额头。报社大楼里多的是文人,所谓文人相轻,她想像不出一帮相轻的文人怎样扭成一团联欢。
“你去广东出差一月,不知道吧,从这月起,每周五的下午,报社全体同仁联欢,k歌、跳舞、玩游戏,只要不必用脑的,啥都可以上。”
一群高智商的知识分子做这种幼稚的事?舒畅不敢置信地把眼睛又瞪大了一圈,“老头改性了?”她记得刚来《华东晚报》上班的时候,头发秃成地中海式的社长最爱做的事就是把全体员工集合起来,大讲马列主义、邓小平理论,讲得那是口沫横飞、面容凛冽。就怕他们不能领会他的深意,一个个被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所诱,不惜做出背叛党、背叛国家的事。
“他现在拿奖金拿得手软,才懒得管这些。”谢霖四下望望,把舒畅拉到楼梯口,压低了音量,“现在报社实现的是总负责制,当家的是那个神秘优质男。”
说完,谢霖夸张地咽了咽口水。
舒畅本能地挺直了腰。
谢霖口中的神秘优质男,就是《华东晚报》的总 编 辑 裴迪文。三年前的春天,他突然来到报社担任总 编 辑 一职,英俊儒雅,就是表情有点冷淡。他年龄不祥,生世不祥,薪水不详,婚姻不详。他一来,便是大刀阔斧的改革,手段很凌厉。《华东晚报》当时正是苟延残喘中,在他的改革下,很快注入新鲜血液,焕发出勃勃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