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大人,身处庆武这个时期,我也是忧心忡忡,外人看着我们风光无限,实际上我们过得却是胆战心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碍了贵人的眼。
玉清这个孩子虽然小,但却对时事极为敏锐,很多政事,我甚至觉得他看的比我透彻。
我如此栽培他,也是存着私心的,万一哪一天,我若是出事,以他的资质,也许将来还能有庇佑我家人的那一天!诶!”
“别说了,身为官场之人,谁都存着这样的心思!不过,若是你的孩子,能明白你的心思,也许就不会出现今晚这样的情况。
我见柳玉清能说出亲疏有别的话,也能看出来,你这个学生,确实是重情义的,不然就不会在受到侮辱的时候,还能为你着想。
其实我这一次过来,也是希望你避开京城,就在地方上观望观望。
皇上年纪大了,脾气更是大了,动辄株连九族,远在地方上,有些事眼不见为净,也免得祸及家人!
从前我觉得太孙有可造之才,可惜,经过这一次事情之后,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来之前,我是上折子请求致仕的,但皇上仿若没看到一样,还不由分说,就将宣旨封地的事,让我亲自去办。
老夫自问自己为官多年来,没有一点对不住庆武的地方,可最后临致仕,还得背负如此骂名。
诶,罢了,年纪大了,终究没了热血冲动,总是不舍家中孩子们!等这一次事情之后,我就回家,做个清闲的田舍翁,安享天伦了!”
“大人!你若是死了心,庆武还有什么出路?”穆宗明见首辅去意已决,忽然间感到失去方向一样,满心的不安。
“说实话,我确实是因为没有看到出路,才如此的心灰意冷的!庆武看似一个泱泱大国,但说实话,只要端木靖稍有反意,放眼庆武,真的没人能抵挡端木靖的虎狼之师!
更别说庆武现在,还有不少股的造反势力,此起彼伏的骚扰朝廷,韩小满这一股,能发展成这样,真的是皇家自己作出来的。
不论是太孙,还是太子,但凡有一个人是肯听劝的,临汾一府五县,绝不可能丢失,诶,如今还是自己亲自宣旨去!老夫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首辅夏以纯,对这一次的差事,简直是深恶痛绝,可偏偏因为家人,不得不委曲求全,背负骂名。
“其实,韩小满的真实目的,不仅仅在临汾一府五县,还有泽州一府六县。在韩小满用太子换取了临汾一府五县之后,她就安排人四处抢掠泽州府士绅贾商。
尽管打出来的是土匪的幌子,但泽州土匪早就被我们一锅端了,这泽州府土匪窝还在我们手上,忽然间冒出来几股人数不少的土匪,还能是从哪来的?”
穆宗明对韩小满的目的猜的一点没错,其实韩小满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目的,在四处抢掠泽州有钱人的同时,就已经大张旗鼓的宣扬自己即将接手泽州一府六县了。
别说是穆宗明会知道,就是晋中的老百姓,都听说了从泽州府逃出来的人带出来的这样的消息!
“哦?那泽州知府就没有办法了吗?按道理,泽州府至少也该有两千五以上的的卫兵的?”夏以纯有些诧异的问。
“泽州府上次剿匪之后,损失了近两千卫兵,现在泽州府卫兵人数还没有补齐,但是知府派人过来请求支援的时候,陈守纪也安排了两千人给他调度的。
但是,不得不说,韩小满安排出来的几百个土匪,真的是各个身怀高深武功。
最难对付的还是,这些人,时常夜袭,让我们的人,防不胜防。真要是遇上我们追缴的大部队了,这些人能果断丢弃财物,转身走人。
令我们头疼的还是,这些人丢弃财物的时候,全往百姓院子里面丢弃,结果换成我们去百姓院子里面一家家的找回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