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习武之人,于血气运行之道了若指掌,那力道也便用得恰到好处,云太后不由地松驰了肩背,只是盯着外面说话的那人,神色间依然难掩恼怒烦忧。
显然,今日施铭远的行止,又不曾与她商议过。
扶立新君后,施铭远越发不把她和宋昀放在眼里。朝堂之上,辅政丞相已成为真正的主政者,上面的两位,不论珠帘之后还是龙椅之上,都不过是披着锦绣华衣的傀儡罢了。
帘外,施铭远似已从丧子之痛中走出,目光炯炯,神清气爽,呈上证物时更是扫了帘后一眼,分明已经知晓十一到来。
如此胜券在握……
是打算当众便定下十一的罪名,让她再难翻身么?
宋昀从内侍手中接过呈上之物,却是两封书信。
只看了一眼那信封上的字迹,他便已皱眉,急取出其中信笺匆匆览过,便依旧交在托盘中,令内侍递予帘后的云太后。
云太后取过那两封信,却见下方尚有一页小小纸笺,忙打开看时,却是宋昀亲笔,不知何时用蝇头小楷写了一行字:“母后可传济王妃前来质证。”
云太后略一沉吟,便令郭原去传尹如薇。
而下方大殿上,施铭远已朗声道:“听闻先前南安侯与朝颜郡主相交甚深,但此次带伤归来,却和郡主形同陌路。算来南安侯冲锋陷阵,颇有斩获,却不曾听闻受伤之事。究其原因,大约也可从这信函中窥出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