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神色凝固地望着落下的雨,掌心蓦然收拢,雨水在指缝渗下,落入尘土之中。
“萧远候,你当真讨厌至极。”
良久,绮罗回首瞪了萧远候一眼,起身离开,吩咐霁玉道:“准备入宫的衣裳,明日本宫要赴宴。”
长廊下,暮雨微寂,萧远候立在阴影中,嘲讽一笑,低语道:“有失赤诚。”
……
大御皇宫,琉璃玉瓦,华灯熠熠。
江照左避开纷纷人群,独自倚坐在玉树旁,执着一盏酒樽,对月无言。宫中的秋祭宴,免不了世俗往来,繁琐礼仪,他觉得无趣至极,故而才想着来此地寻个清净。
何况今日,绮罗应当不会来。
然玉树忽然簌簌一声响,凝眸一望,见一道绮丽裙摆蓦然出现。沿着流纹往上望,一张灵动容颜落入眼中。
江照左一怔,才起身行礼:“殿下……”
绮罗也是一默:“……”
虽然当日气势汹汹说入宫赴宴,但只是在萧远候面前虚张声势,其实并不想遇见故人。不曾想兜兜转转,特地寻一个僻静的地方躲着,还是避不开。
绮罗轻轻颌首,在宴席上端正坐下,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无聊至极。”
江照左清冽一笑,却问:“既然如此,为何不带上那位萧公子?”
“……你说萧远候。”
提及萧远候,绮罗神色寡淡,皱眉道:“不识风趣,朽木一尊,为何要带着他来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