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那边等你。”艾登跟赵慈行说罢朝梁曦明点了个头,往那辆黑福特走过去。
艾登靠着车门点了根烟。
梁曦明瞄了一眼,低声问赵慈行,“你这是做什么?艾先生有妻有子……”
“我只想知道他是谁。”赵慈行道,曦明严肃,她也严肃,“艾夫人答应了做我的模特,我答应了艾先生和艾夫人每个礼拜天下午过去当一下午的家庭教师。”
“可不能犯糊涂。”梁曦明仍是语气严厉,模样像训学生,“赵先生让你读了那么多书,还送你去国外留学,我想他不会想看到你去做有钱人家的姨太太。”
“曦明,我二十九了,不是十九岁。”赵慈行很是无奈,拖长了音。
梁曦明蓦地笑出来,“我看你三十九也会任意妄为。”他说完马上又板起脸,“去吧。让他把你毫发无损地送回来。别忘了打探打探林姣的事,他肯定也还在查。”
“你不去了?”
梁曦明望了靠车抽烟的男人一眼,长叹道,“坐不下啊。”
礼拜六下午,西便门跑马场外热闹非凡。这跑马场虽是洋人所建,也主要是各国使馆人员在北平的社交场所,但北平的马文化可不是只跟洋人有关。明清时期,北平养马就有盛名。到了清末,京郊赛马每年春秋两季开赛,每季三周。逢赛马时节,赛马场外都是人山人海。时局一直在变,但北平的跑马文化延续至今。
赵慈行小时候也来这里凑过热闹,只是赵德瑞主要是带她来看马的,看完马回去她还得画画。她那时年纪小,一想到看完热闹回家还有课业,凑热闹都不那么认真了。长大了再回忆这些事情,自然别有一番滋味,可小丫头当时的苦恼也是真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