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后也不说话,良久,才道:“外头的事情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钱惟演轻轻地收回手,并不抬头,拿着茶盏喝了一口茶才道:“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八月里太后就正式御承明殿决事,诏告天下。”
刘太后点了点头:“明年要改年号,新的年号拟好了吗?”
钱惟演提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天圣’二字如何?”
刘太后眉头微微一挑:“谁拟的。”
钱惟演先说了声:“众翰林。”见刘太后抬头,眼睛看了他一下,忽然自己就笑了,承认道:“是我。”
刘太后提着白子,在手中翻动:“这有什么讲究的吗?”
钱惟演也提了黑子,轻敲着棋盘:“天字拆开是二人,天圣者,二人圣,乃取之之太后与皇上二圣临朝之意。”
刘太后微微一笑:“勉强吧,你们再议议有没有更好的。”顺手放下白子:“你看丁谓如何处置?”
钱惟演一怔:“太后还没决定?”
刘太后看着棋盘,嗯了一声。
钱惟演看着手中的黑子,思索着,良久才缓缓放下一子道:“或罢或流,本朝没有杀大臣的先例。”
刘太后不答,她手中拈着一粒白子,好半天决断不下。
钱惟演想了一想,心中已经明白:“可太后要垂帘,也得给群臣作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