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换个宿舍好不好?”他的眼睫毛可真长,借一半给我多好。
“不要。”我摇头,声音低了下去,“那个学校,唯一欣慰的就是有三个很好的舍友了。”我到最后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有犯犟自虐不肯跟爸妈开口要钱,是她们一顿顿的救济我。什么也不说,直接轮流找理由请我吃饭。
“为什么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怔住,愣愣的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别开脸,眼睛落在窗外。
电视正开着,电影频道里加菲猫正看着窗外的那只在冰天雪地里瑟缩的倒霉狗,它说;“欧迪在窗外冻得瑟瑟发抖,真可怜。我真有点不忍心看他这样。不,难道我能坐视不管吗?我必须做点什么。”加菲拉上了窗帘。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抱着怀里的加菲猫往脸上蹭蹭,轻声道:“加菲猫你是个大坏蛋。”
萧然看我,摇摇头,问:“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是不是忘记我的手机号码呢,你的脑子一向糊里糊涂的,还不把号码存在手机里。”
我想起借来的书被人偷走的那天,郁闷之下跑去网吧。在网上,我看到初中时的班长的博客。那个上清华的男孩子详细描述了他的大学生活。舍友凑到边上,看了一眼,感慨,他跟我们,真是两个世界。
两个世界。
我想起高三临毕业前,班主任曾在班会上讲,现在,你们坐在同一个教室里,觉得彼此都是平等的,谁也不比谁差。可是高考以后,经过人生的这个分水岭,三六九等就会清晰无比。这些话听上去很残酷,可是任何人之间本来就不可能平等。走过高考,也许就是走进两个世界。
彼此渐行渐远,也许到最后再无交集的两个世界。
“手机拿来,就知道没存我的号码。你当时被古诗词呢,数字组合你从来都没擅长过。”他拿过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