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山怔了怔,“皇上的病原就没好,在风口里坐了大半夜,发了那么大脾气,又这么着奔波,再烧上来也不奇怪。咱们找个僻静地方先给皇上煎药吧!郡主也需饮食休息。”
陈旷应了,急遣人先奔前面打探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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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十一被轻轻放下,耳边便听得维儿咿呀的哭声。
她体力略略恢复,忙挣开缠裹自己的衾被看时,维儿正安稳地卧在稳婆手中,闭着眼睛呀呀地哭,粉红的皮肤在哭声里柔软地皱起,一时竟也看不出像谁。
他们一行人都是男子,十一初为人母,体虚力乏,难为他们竟想到将其中一个壮实的稳婆带在身边,便再不怕无人照顾维儿了。
旁边有压抑的咳嗽。
十一转过脸,才看到宋昀倚着墙坐在一张毯子上,身上还裹着条毯子,兀自在瑟瑟发抖,一张俊秀面庞终于不再苍白,却泛着不正常的病态红晕,显然正在高烧中。
他并未注意到十一醒来,正吩咐稳婆道:“裹严实些,别着凉。坐得离我远些罢,可别传上了。夜间抱了他许久,倒忘了我还没好利索,可万万别有事。”
稳婆安慰道:“贵人放心,老身认得几种糙药,拿来在这里煎了熏一熏,这病再不会传给夫人和小公子。”
宋昀微微欠身,“那便劳婆婆费心了!”
稳婆见状,忙到门口找侍从预备糙药,宋昀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她怀中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