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淡淡道:“是姬烟。她明着是施相的红人,暗中又依附柳儿,可先前却是济王的人。留意着,但别打糙惊蛇。”
于天赐讶异,“可是……她不是怀了施相的骨ròu了?相府为此还在大加庆祝,说上天垂怜相爷一世辛劳,不忍他受这丧子之痛,才又送来一个孩儿,都猜着多半是位小公子呢!”
宋昀品着茶,清亮眸子抬了抬,“姬烟给她觅的两名美人,以及朕赐他的美人,如今他都收了吧?”
于天赐道:“收了。姬烟有身子,不便侍寝,也劝施相另纳美人,故而那几名美人都已侍寝,据说有两个很得宠爱。”
宋昀道:“你不妨劝施相节制些,有了年纪,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于天赐惊讶,“皇上不是想……”
宋昀道:“他知道你跟我走得很近,你劝谏几次,他更不会疑心。朕有空也会说上一句两句。”
于天赐拜服,“皇上英明!”
宋昀点头,“你且去吧!”
于天赐应声退下,殿中便只剩了宋昀一人。
宋昀出了片刻神,便取过旁边的奏章,提笔欲要批奏。
可眼前字忽大忽小,再也看不清晰。
那个抄送来的十一给宋与泓的信函,明明已被他亲手焚去,一行行字迹似乎又飘在眼前。
“泓,待我辅助皇上稳定大楚江山,绝不忘别时之约,当即刻赴湖州与你共赏山水秀色。逍遥物外,做一世的富贵闲人,未必不是一生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