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唐天祺只怕他抱不稳婴儿,慌忙抱过婴儿,递给稳婆。
稳婆接过婴儿,忽道:“对了,那小娘子出血出得厉害,我怕她撑不住,把孩子抱过去给她看,劝她振作些,她好像写了什么东西,塞在了孩子衣服里。”
唐天祺忙道:“什么东西?”
稳婆忙去解包着婴儿的衣物时,已有一方丝帕掉落地上。
唐天霄颤着手指捡起。
洁白的丝帕上若有湿痕,更有鲜血蜿蜒,气息很不连贯地书写的三个字。
“唐千峰。”
唐千峰,千峰。
是谁一脸明媚的笑容,搬着他的脖子亲吻着他,无赖地和他撒娇?
是谁吃吃笑着往他的怀里钻,一声声地唤他:“天霄,天霄……我喜欢唐天霄,喜欢极了!”
是谁歪了头,掰着手指,有来有去地和他商议:“生一对儿女够不够呢?要不要生很多很多的儿女?第一个男孩叫峰儿,第一个女孩叫湖儿……”
峰儿,千峰。
她是打算和他生很多很多个峰儿吗?
她是想说,他们距离得太远,如同隔了许许多多无法逾越的高峰吗?
或者,她是在说,她想和他生很多个峰儿,可她想牵住他的手时,他们间已隔了千山万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