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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惊雷般卷走的那支骑兵中吗?

这一回,轮到了唐天霄煞白了脸,气色不成气色了。

他吼道:“你让他从眼皮子底下带走她?你是死人?你这群部属全是死人?”

唐天祺刚要解释,里屋忽然传来咿呀呀的婴儿啼哭,稚嫩柔弱的小小声线,顷刻将唐天霄所有的怒火当头化去,连心都似随着那声音软软地化开了一般。

他的脚也有点发软,像踩在云雾中一般,飞快地奔了进去。

屋里满是刺鼻的血腥味,四五盏高烧的烛火下,屋中的景象触目惊心。

拉开的帷幄后,仿佛四处是血。

沾满血的衣裙,浸透血的棉絮,带血的剪刀,盛满血水的木盆,以及c黄榻上染着大团大团鲜血的枕席和衾被。

桌上的半旧竹篮里,却铺着干干净净的素白衣衫,盛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有一声没一声地咿呀哭着,细细的嗓门,听着倒似在唱歌一般。

屋中的两个稳婆跪倒在地。

唐天霄视若无睹,怕惊着婴儿般蹑着手脚,悄悄走过去,小心地将他抱到腕间。

那么轻,那么软,柔弱稚嫩得仿佛禁不起他轻轻一碰。

但他到底忍不住,轻轻地触了触那红红皱皱的小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