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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可浅媚继续在酒馆内帮着跑堂端菜,收拾桌椅,擦洗地板,忙得不亦乐乎,待累了一天回到自己简朴却温暖的卧房里,往往在疲乏中倒头就睡,倒也睡得踏实。

虽然没有买自己的土地或羊群,等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居然也甚觉安定。

或许,她原本就是个知足的人。

只要离唐天霄远了,离李明瑗远了,离那段没法解开的仇恨远了,离没远没了的争权夺势远了,又能有口热饭吃,有间屋子住,她便能心满意足。

纵然没有了执子之手携子同老的幸福与愉悦,也不会再在无法舍弃的爱与恨之间挣扎矛盾,痛不欲生,最终害人害己。

这样平平淡淡一辈子,便很好。

因多了位西施样的俏寡妇在跑堂,周家酒馆的生意比以前还要好不少,多有人跑来打一斤酒,切半斤牛ròu,磨蹭着坐上半天,就为一睹这位雨眉姑娘的姿容。

可浅媚生怕惹事,后来只说脸上长了斑,索性拿块丝帕掩了面孔,蒙了脸出来做事。

按理她挺着个大肚子,又不露真容,不该再引人注目。谁知她越是掩饰,那些客人越是好奇,若是来了,往往一呆许久,希望能看到她偶露真容,日后邻里亲友间闲聊起来,也好说笑吹嘘一番。

总算此地民风淳朴,周家又是这里的老字号,玉姐为人也慡气,于街坊间人缘甚好,倒也无人敢真对她无礼。

眼看天渐和暖,可浅媚也常从后门溜出去散散步,或对着镇后的河水发一会儿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