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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要上前扶住,唐天霄摆手,挺直了肩,一步一步走出那家农户,走向小村前的道路。

有随从牵了马正在道旁候着。

这里贫穷偏僻,连个干净的坐的地方都没有,自是不能久呆。何况看唐天霄意思,多半会亲自去围了那太平镇,夺回怀着龙嗣的可淑妃。

唐天霄正要上马,黑眸向后一扫,已触着某样熟悉的物事。

他忽然屏住了呼吸,快步走了过去。

没错,是可浅媚的荷包。

月白色的锦缎,精致的刺绣,却已给踩踏得快要看不出花纹来。

荷包旁边,尚有散落的冷馒头和两件棉袄,一样给踩得狼藉。

他握紧荷包,然后看那布料做工都粗陋之极的棉袄,问:“这都是她留下的?她就穿着……这样的衣物?”

“是,这都是淑妃的。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道袍,也……也很简朴。”

暗卫犹豫着,到底说道,“淑妃一心想离去,我们阻止时,淑妃曾欲将这荷包让我转交皇上,可不知怎的又自己扔了,哭得很厉害,然后……提剑刺了过来……拼了命地往外冲……”

他顿住,没敢再说下去。

唐天霄并没留心他的神情,只全神贯注地细细看那两件棉袄,摸着那锯齿一样的针脚说道:“倒是第一次晓得她会fèng衣服。这件是她的,这件是卓锐的,居然都是她亲手fèng的!跟朕那么久的夫妻,她连块帕子都不曾为朕fèng过!”

他愤愤地丢开,却道:“包起来,带走!”

随从应了,慌忙捡了包袱皮,将两件脏破的棉袄包走;而唐天霄蹲在道上,仔细地掸拭着荷包上的灰尘,许久才算有点儿干净,便放入自己怀中。

正要立起时,他看到了一块旁边颜色有些异样的泥土,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悸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