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你说错了!”
可浅媚倦倦说道,“一个人只有一颗心,若被人分去了,便再也没有了!”
她低眉沉思道:“若他的心再不在我身上,他快活了,我也被真的会给他在这里囚一辈子吧?”
香儿急忙道:“娘娘这都想哪里去了?奴婢瞧着,皇上和娘娘这等相处,也和寻常夫妻不差什么,自然是c黄头吵架c黄尾和,哪会囚娘娘一辈子呀?”
可浅媚出神地望着纱帐上石榴蝙蝠的图案,慢慢道:“若他渐渐忘怀了我,我也渐渐忘怀了他,安安静静地在这里过上一辈子,便是我的福分,也是他的福分了!”
香儿愕然,吃吃道:“娘娘……你,你还打算一辈子都不再理皇上了?还一辈子不出这怡清宫了?”
可浅媚笑了起来。
“出这怡清宫?出了这怡清宫,我又能去哪里?回头的路,我自己断了一半,他帮我斩了另一半,我还能去哪里?”
香儿隐约听说过她和北赫人的一些事,到底不甚了了,只得说道:“娘娘这都想到哪里去了?只要有皇上的宠爱,娘娘哪里去不得?”
可浅媚不答,只将那断梳拼齐了,说道:“你看,这梳子都断了,便是两只手小心地托着,好好拼起来,还是有裂痕。何况谁有那个耐心,一直把它托着呢!”
她说着,手一松,勉强凑在一起的梳子便跌落下来,掉在红线毯上,又是两截,东西散落。
这梳子一直是唐天霄收着,香儿并不认识,只知那日是唐天霄亲手折断掷下,见状忙捡拾起来,把这断梳看了又看,委实看不出什么出奇来,讷讷道:“这梳子……断了就断了,我们换上一把就是了。别处不说,只我们这宫里,银的,玉的,檀香木的,还有一把象牙的呢,都精致得很,哪把不比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