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着轻功挑隐蔽之处继续往前飞奔时,她听到唐天霄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唤:
“浅媚!”
“浅媚!”
“浅媚你回答我……”
她心口便闷得好像被颗大石头生生地堵住,连气都透不过来。
若不是四方、夕照一左一右挽紧她,她真有掉头奔回他身畔的冲动。
直到穿过一片松林,奔到深山处数橼茅屋前,明明已经隔了不知几许里路,她还似听到他一声声焦急的呼唤,时隐时现地只在风中飘浮。
可这时她一抬头,看到了竹篱前站着的那个男子。
三十多岁模样,一身素白布衣,萧落清肃,文雅闲淡,宛然是当年十二岁少女睁开那双懵懂大眼时初初见到的模样。
人如鹄,琴如玉,月如霜。一曲清商人物两相忘。
“七叔!”
她笑着迎上前,泪水却簌簌地掉落下来。
唐天霄已经在山间搜寻了一天一夜,甚至连累下午十万火急调入荆山的三万禁卫军也一天一夜没有阖眼,几乎把小小的荆山翻遍了,都没能找出可浅媚一片衣角。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在怀疑自己的行动是不是还是太迟缓了。
难道在他封山的令谕传到前,可浅媚便被人带出了荆山?
坐在临时搭建的帐蓬中,他端过案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便掷在地上一言不发。
他的面色黑沉如铁,一向慵懒含笑的凤眸仿佛结了冰,一个眼神间便要寒得人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