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叫肖霄,她说她叫容容。
他讲他决绝而去的爱人和稍纵即逝的幸福,她讲她逝去的母亲和不知还能支撑多久的生命。
夕阳沉下去很久,他们依旧谈得尽兴,甚至生了火,一起在火堆边吃他的从人送上来的简单饭菜。
那时,兵营里长大的她还不懂什么是情爱,什么是一见钟情,只晓得自己忽然地对眼前的男子特别地依恋。
她不想离开。
曾与千千万万的人擦肩而过,仿佛便只为等待与眼前的人偶然邂逅。
没喝酒,他俨然有些醉意;没带药,她情绪波动之余,却真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
他的眼睛里有血丝,看来已经守了一夜,见她清醒,很是欢喜地将她扶起喂她喝了药,并在她的眉心印下深深一吻。
一吻而已。
她倒在他怀里,软绵绵的半天起不来,却不像是因为病。
客栈内外已闹翻了天,应该是定北王府的人在找她。
不晓得这位自称是京城望族子弟的肖霄用了什么办法,竟没有人进他的房间盘查。
但她终究得回去。
她不能让老父亲一再为她忧心。
他要送她,她红了脸拒绝。
老父亲久经沙场,性情严苛,何况定北王的名头也太大了点,她不想把她的意中人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