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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敲动的手指顿住了。

殿外,日淡芭蕉卷,彩蝶自在飞;

殿内,疏风潜透,金兽炉内一线幽香,清绝冷彻,直透肺腑。

他轻轻问道:“还能撑多久?”

“也只有三两个月了吧?若以大补之药调理,也许能撑个半年左右,但冬天是绝对逃不过了!”

“如果下之以大泄之药呢?”

太医打了个寒噤,相视一眼,小心答道:“如此……顶多不过十天半个月吧?”

“十天半个月……”唐天霄臆叹,声音愈发低沉,“算了,由她去吧!”

太医领命,悄无声息退下。

靳七蹑手蹑脚走回他身后,静默不语。

高而阔的殿宇,在他冷沉的目光下,渐如川泽般深邃莫测,仿若随时有风雷迭起。

一跬步一惊心,一转眸一动魄。

虽然靳七不再在门前守卫,但能在帝王身畔侍奉应答的宫人,无不长着颗玲珑七窍比干心,居然辨识得出隐约散开的森然气势,一时竟无人敢踏近这书房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