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淑妃不见踪影,惩治也罢,训诫也罢,一切无从谈起。
唐天霄虽让人加紧巡查着,面上倒也不显出太过焦急,依旧照常处理完政务,探望了皇后病情,又在明漪宫陪着宇文贵妃,直到看她睡下了,才悄悄离去。
他只带了靳七,走向了怡清宫,当年最受宠的宁淑妃所住过的殿宇。
他不晓得可浅媚到底出于怎样的心理,才会再三向他提起,想要搬到怡清宫去。
怡清宫距离乾元殿和德寿宫都近,据说在南楚时一向是宠妃所居。唐天霄为纪念离开的宁淑妃,并未安排任何妃子入住,倒是他自己有时会在那里独寝。但可浅媚进宫后,他似乎再也没有踏足过怡清宫。
靳七推开宫门时,有睡眼惺松的宫人匆忙迎上前来,唐天霄挥挥手,让他们各自退下。
这怡清宫不过三五个宫人,都晓得他不喜他们在怡清宫中吵闹,不过奉了盏茶,便早早避了开去。
他在宫中转了一圈,竟连一个人也看不到,更别说可浅媚了。
踏入卧房,摇曳的烛光下,依旧是五年前的陈设,一丝一毫不曾变动。当年浅碧色的轻帏失去了原来的清新鲜艳,已经微微发黄。
流年暗唤,也许不曾憔悴伊人的容颜,却足以憔悴曾经痴痴相候扫榻以待的一片心意。
唐天霄抚了抚桌上等了多少岁月都不曾等到女主人回来的紫砂茶壶,惆怅地叹了口气。
屋里这么整齐,难道可浅媚没过来?他猜错了?
他重又出了屋子,沉吟着立在阶上出神。
宫院中并无花木,只在院落正中植了一株老榕,再不知经了多少年轮,已是葱郁如盖,掩住了大半年院落。夜风吹过树梢,呜呜如啼,居然觉出几分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