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了一夜,第二天便有些发烧,头疼脑热。
因不甚严重,我一边唤了大夫过来来诊治着,一边着手安排出殡之事,并开始见一些以往常在秦府走动的要紧官员,处理近来懈怠的朝政之事。
手边的事多些,终日忙碌着,也可以少些胡思乱想。
但我似乎抬举了这副久经摧残的身子骨,虽然这一向留心调理,即便双腿不能动弹之时,也不敢把武艺搁下,盼着多多活动能让自己恢复得快些。可仅支撑了两三天,身体却越发倦怠,几乎每晚都会高烧,白天但再也下不了c黄。
司徒凌遂把卫玄及以往定王府的几个名医接到秦府,一夜数次细细诊脉下药,自己每日一下朝便到秦府,亲自安排那烦琐不堪的出殡礼仪。秦彻见状,也只得强撑着出来帮忙。
于是秦府众人也有了主心骨,仆役各有所司,四下穿梭不止,虽是客来客往,门庭若市。又有数百僧道分于数处超度亡魂,或打解冤洗业醮,或于录前设坛休息法事,倒也不见凌乱,反显出几分异常浮华的热闹来。
我明知此时把秦府丧事义与司徒凌打理,无异于进一步承认了定王也是秦家之主,从长远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无奈身体沉重,委实起不了身,只得由他办去。
萱堂在,相望不相亲(一)
这日在钟磬诵经声中睡了一整天,还是觉得头脑沉重。
不知什么时候,竟做起梦来。
梦的是相思。
她不再是那次被吓得晕倒时苍白孱弱的模样,依然和往常在我身边时养得小脸儿跟玫瑰似的红扑扑。短手短脚却跑得飞快,圆滚滚一团直往我怀里扑来,那样娇嗲地声声呼唤:“娘亲!娘亲!娘亲……”
我不觉眉开眼笑,张臂向她迎去,同样柔柔地唤她:“相思,过来,娘亲想你,娘亲……可想你了!”
相思果然扑了过来,却……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