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嫦曦和我还算谈得来,对淳于望似又有着一份暧昧情感,想来绝不至对相思怎样。
我这样想着,遂回了拜贴,也寻了几样新奇物事,作为回礼送过去。
她不敢让端木皇后知道她在与我交往,我也不提自己姓命,落款只写着“萃芳院外人”。
当日二人俱被囚于轸王府,所不同者,她囚于萃芳院内,我困于萃芳院外,俱不得自由。
如此落款,不仅告诉了她回贴的是谁,也告诉了她,我们曾一起沦落天涯,患难与共。
----------------------------------------------
----
那日见了一面后,我再也没去探望过淳于望。但听说他的病情一日好于一日,我也放下心来,却觉越来越
舍不得每日一回府便缠在我腿边的相思。
想着她即将离去,我连成亲之事也无心理会,只交给二哥秦彻打理,自己伴着相思,又慢慢地收拾着想让
相思带回去的物事。
她本是双手空空被我抱出狸山的,回到北都后自要添置各色穿戴应用之物,四季衣物便有一大箱,再有陆
续买回的玩耍之物,还有我们给她做的刀剑弹弓等,只怕得备辆马车给她装着带回去了。
这日,我练毕几套剑法,转头看一旁搬了书案在老榆树下练字的相思时,正大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无辜地
望向那教她的先生,手中兀自耍着饱蘸墨汁的笔。
那挥舞狼毫的姿态,竟与我握剑的模样大同小异。
而那位饱学大儒满身尽是星星点点的墨渍,连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