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一大滴墨汁自笔尖滑落,黑黑的一团便在纸上洇开,像谁清寂如潭的幽黑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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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甚是丰盛,相思腻在我身畔,正撒着娇儿要吃这样,吃那样,又说起以前的厨师做的什么汤父王和她都爱喝云云……
秦彻望向我直皱眉时,那边有人回禀,南安侯来了。
未等那边话音落下,司徒凌已经步入厅中。
我和司徒凌交谊匪浅,他每次过来并不用通传,自有侍仆径直领入见我,的确已和出入他自己府第无异。
我现在看看口无遮拦的相思,只觉大是头疼。
我不知道司徒凌对于我这些日子的遭遇知道多少,但他耳目众多,即便现在不太清楚,早晚也会知晓。
他的性情刚硬冷冽,但向来待我极好。
秦彻曾笑言,我这样又冷又硬的臭脾气,只有司徒凌可以包容了!
可他气量再大,也不至于能接受相思这样口无遮拦地一边唤着我娘亲,一边没完没了提起她的父王罢?
风信远,相寻梦里路(二)
与淳于望的那番纠葛,虽非出于我自愿,但的确是我对不住司徒凌。
如今既然回到大芮,在南梁发生的事便只能当作一场大梦了。
我们原来的生活必定还会该原来的方向一步步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