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望忽然伸出手,去拉我身上的衾被;我待要捉紧那被头时,手上却毫无力道,只觉身上一凉,衾被已给他轻而易举的扯开。
他的眸光骤然收缩,然后惊痛地剜向我。
素色的底裙已经洇染了大片鲜红,浓艳不祥的鲜红晃得眼睛又酸又疼,暖腥的鲜血气息却让胃部一抽搐,差点又吐出来。
如同被突然拉开一般,衾被又被迅速盖上。
淳于望奔到门口,声音尖锐得已经变了调:“快,快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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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夫被轸王近卫从c黄上拖起来,飞奔了一个多时辰山路赶过来时,我已经不再流血,疼痛也渐渐止了,只是卧在c黄上昏昏沉沉,连软玉过来给我擦洗换衣时脑中亦是半明半晦,似已没了知觉,偏偏对眼前情形了如指掌。
淳于望一直没有离开卧房半步。最初的惊怒之后,他出乎意料地沉默。
冷眼看着我从最初的勉力挣扎,到疲倦失力,到任人摆布,他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像一尊精致的玉石雕像,僵硬而冰冷。
大夫过来一把脉,脸色就变了,屈身跪到淳于望跟前,说道:“公子,夫人……小产了!”
淳于望双目微阖,低声道:“想法保住孩子。”
“已……已经小产了!”
“没了?”
“没了……”
“几天前你听过脉,当时情况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