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久,心头忽然一松,紧跟着才听到他的脚步声缓缓退了开去。
但他并没有离开屋子,偶尔有杯盏轻而清脆的碰击声。我开始以为他在喝茶,渐次闻出酒气来,才晓得他在喝酒。
悄悄将眼睁开一线,我瞧见了轻帷外那个醺醺的人影。
他垂着眸,为自己缓缓地倒酒,然后仰脖,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竟在沉默中无声喝完了一整壶的酒。
看他抬手又去拿桌上的酒坛,我不由支起了身,只觉胸口闷闷地疼,皱眉一声低吟。
淳于望立时察觉,转头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却没有立刻过来。原来伸向酒坛的手却端过了茶盏,喝了两口,才站起了身。
“醒了?”
他神色如常,坐到c黄沿扶我,眼眸已是一贯的温雅清亮。
刚喝的茶水掩住了他口中浓烈的酒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不会相信他刚刚曾那样的借酒浇愁。
我忽然便一阵冲动,张口便道:“这么冷的天,喝什么冷酒?”
话说毕,我便呆住。
我说这个做什么?
他是我什么人,我管他喝不喝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