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我看来,同样可能是平民,是阶下囚,甚至黄土拢中一架白骨。
当年南楚的臣民,还以为江南永远会在歌舞升平中咏尽繁华,可转眼楚帝白衣出降,举国败亡。
当年我年少无知,自以为我和庄碧岚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注定了一生相随。可楚帝一念私心,庄氏血流成河,家破人亡,我成红颜祸水,困锁深宫,最后竟连安静度世都不可得。
千重富贵,万种风流,敌不过苍天无情的捉弄,转眼成灰,成尘,飘散得不留痕迹。
回到莲榭,我只作困倦,遣开侍女们,在软榻上静卧着,取出了那小丫头塞给我的物事。
竟是个密封住的小小竹管。
我小心地把封口处的白蜡刮开,打开竹管,里面掉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和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把纸条解开,只一看那字迹,我的心便突地一跳。
落笔有神,秀逸从容,正是庄碧岚的字迹。
距离那个丁香千千结的分离日子,一架过去一月有余,算日子,他早该和南雅意在交州安顿下来了。
庄遥大将军久经战事,深知攻守之道,交州与大周交界处一向陈有重兵,自保有余。唐天霄和唐天重忙于应付彼此,暂时腾不出手来对付庄氏。
如无意外,庄碧岚应该恢复了备受尊重的交州少主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