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竟没有说完,那将他开膛破肚的暗卫又是一剑闪来,正中脖颈,竟将他的头颅生生割下,顿将他未了的话全都封住。
这人居然还似未解恨,向那丢了头颅的身躯狠狠呸了一下,才冷冷地望了我们一眼。
我和南雅意俱是惊惧,颤抖着往后退一步时,那暗卫却没有近前,反而退了开去,相助别的同伴杀庄氏的人了。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要的就是我们这两个活人,以及,将企图带走我的人全变成死人。
我举目看时,暗卫和庄氏的人各有伤亡,庄碧岚正努力往这边行来,却被一名暗卫缠住,拼了命地拦他,一时竟过不来。
那些暗卫的马匹,不知藏在了哪里,而我们这边所乘的五六匹马,除了两匹受了伤的,倒也没因为袭击而散去,其中最近的一匹,距离我们不过一两丈的距离,毛色甚好,鞍镫俱全。
南雅意扭头望我,“我们不怕,是不是?”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回身从车上抓过南雅意起先用过的那根赤金长簪子,将散乱的长发胡乱一缠,簪到了脑后,将当年庄碧岚送我的利匕依旧藏好,才扬声向南雅意说道:“不怕!我们不怕!”
南雅意唇角弯一弯,拉住我,飞快地跳下车,奔向那匹枣红色的马。
只在那一瞬间,已经黑沉沉如锅盖般扣下的天空,忽然劈空一道枝状闪电,如数十道乍然吐出的巨大蛇信撕裂了大半个天空,厚厚的云层被扭曲了形状,色彩也突然间恐怖起来。
心悸地不敢再看,忙低下头时,我正看到方才那随从被砍下的头颅,正滚在身侧不远处,怒睁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天空,骤然看着,竟像是从地底下长出的带血的头颅,连眼睛都在冒着血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