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寄相思意,却被指作绝命书。
于我,庄碧岚没有回复,我不得不死心;于庄碧岚,他既得了我的死讯,也不能不绝望。
怪不得雁去无踪,杳无音讯。
庄碧岚望着蛛尘满梁,叹道:“当时我便想着,你明知……父亲只剩了我一个亲人,我不可能舍了他去追随你,还这么不知保重,真的好生怨你。便是……便是为人所侵,也该为我忍ru一时,怎能轻易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你没真的生病,我却足足病了两三个月,满心里……只记得我的妩儿从小到大地在我身畔活蹦乱跳,和我一起弹琴吹笛,写诗画画……”
我不敢想象他得到我死讯会是怎样的惨淡,低问声道:“那……那你后来怎么知道……我还在人世?”
庄碧岚自嘲一笑,“宁氏昭仪倾国殊丽,闹得大周后宫不宁,君臣失和,我怎会没听说?何况眼线的回报,宁昭仪又是原来杜太后宫里的,除了你之外,我真想不出京城还有第二个颠倒众生的宁姓美人!”
他垂了眸静静望着我,怜惜而痛楚,“唐天重嚣张跋扈,唐天霄纨绔无能,周旋在他们身边……委屈你了!”
我立时明白这“委屈”的含义,再不知朝野上下将我和唐家兄弟的事传到了怎样的不堪地步。
不想他自责,也不想他误会我轻薄,我靠近他,轻轻撩起丝袖,涨红了脸道:“我没有委屈。唐天霄喜欢的是被唐天重娶回去的康侯夫人南雅意,我只是他报复他堂兄夺人所爱的棋子而已。这小皇帝不算太坏,至少不会欺负心上人的好姐妹。”
臂膀雪白如藕,一点朱红晶莹夺目,光色流转,正是未出阁女孩儿证明清白的守宫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