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雅意这两年一直困于宫中,几时到过边关了?
我不想刻意地把她成为康侯夫人的事和我那晚遇到唐天重联系起来,可只要一坐下来,我便不由地回想起唐天霄将我抱回院中时的景象。
昏沉的月光下,唐天霄一身玄衣如墨,从树荫后慢慢踱出,入鬓的浓眉挺直如剑,幽黑的眼眸锋锐如刀,冷冷地望着我,望着唐天霄,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泛着阴冷的肃杀之气。
惊散月魄,雾迷莲亭畔(五)
靳七弯了腰,堆起笑脸向我说道:“宁婕妤,这是喜事,快接旨吧!”
“喜事?”我恍惚地笑了一笑,抬眸问,“雅意姐姐呢?”
靳七干笑着低声道:“婕妤,先接旨再说吧!”
我从不是不知趣的人,形势尚未明朗,我不会愚蠢到抗旨不遵。
垂头,双手接过那明黄的卷轴,我依然平静地谢了恩,才站起身来,招呼靳七进屋了,亲手奉上茶。
“宁婕妤……不敢,不敢!”靳七逊谢着双手接过,话语已是发苦。
“南雅意在哪里?”我紧咬着唇,不肯放松。
靳七抬头望向屋外碧蓝的天宇,迟疑着说出了口:“今日……是她和康侯大喜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