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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的生活,能像流过静宜院旁的溪水般安静,其实已是我求都求不来的幸运了。

皇宫,皇权,波诡云谲。

从来都是。

宫院深深,帘卷梨花梦(三)

一向认为自己有很强的适应性,连楚帝率百官降周的那天我都能躲在南雅意的简陋宫室中,和她相互取暖,安然入睡。

可这一晚,我在c黄榻上辗转了半天才勉强入睡,脑中恍恍惚惚,只有洁白丝帕上一针一线绣着的“碧”字,像扎在了心口,挥之不去地疼痛着。

梦里还在疼痛,疼痛地抓着那条丝帕落泪。

德寿宫前的莲花池,是我最流连的地方。轻轻漾着的水面,敛住了一天的清澄月光,连月亮都在粉白的睡莲边摇荡,像谁在幽幽叹息。

往年最珍爱的白莲早已凋谢,再盛开时,也已不是原来的那一支。

坐在汉白玉的石桥边,执一杆竹笛,吹彻了水间月影,碧莲清香,也吹得自己一脸凉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