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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定走过去,拍拍秦韵的头,道:“我没嫌你脏。你是个姑娘家,我总不能和你挤张席子吧?”

秦韵的脸不知不觉红了,将头悄悄地埋到自己的手臂下,她低低道:“我们家很穷,我和姐姐、弟弟挤一张c黄,哥哥去年才搬到新盖的耳房里住,原来也是睡在一处的,有什么啊……”

杨定心神只是倦怠,料想她原来粗生粗养惯了的,不抵碧落自幼在慕容冲身畔,虽习了一身好武功,生活习惯上却多少沾了慕容皇室的精致,遂也不再客套,自顾在席上卧下。

情永韵如歌:青杏儿 多情却被无情恼(一)

睡至半夜,只觉腿部有些沉重,忙睁眼时,却是秦韵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自己身畔,一条腿以很暧/昧的姿势挂在自己腿上,熟睡的脸庞安谧而红润,颊边似还隐着一点笑意,梨涡微微地陷着。

当日他千里相伴,护送碧落去南方寻苻坚时,那个平日清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子,也曾这般不知不觉地靠近他,用很不雅的姿势挂到自己身上,与他偎依着汲取彼此的温暖。

可那是冬天,那样寒冷的气候,两具躯体相互吸引靠近是人之常情,现在却是这样的大热天,这丫头不嫌热么?

杨定正想将她推开时,又默然顿住,手指缓缓抚向那细嫩的颊边连睡时还凹陷着的笑涡。

如果她肯这般笑,如果他离开她,她能这般笑……

他便是饮下那爵绝酒,大约也没这般不甘而揪心吧?

不过,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了,幸或不幸,都已不是他所能干预的。

饮下那杯酒,舍下那纠缠不清的流苏剑穗,他与她再无干联。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