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也几乎跪坐下来,如春风般恬然的声音,对疲倦的我,有用致命的蛊惑:“栖情……你也累了,该歇一歇了。”

累了,该歇一歇了。

这日子过的,如同绷紧的弦,轻轻一扣,便要断裂一般。

我听到自己叹息般的一声呻吟,已朦胧睡去。

睡于一个初相识的白衣少年怀中,有若刚出世的婴儿,无一点戒心,无一丝防备。

是我疲倦得懒于再去防备,还是因这少年天生让人信赖的温和气质?

已无心探究。

72豆蔻篇:第十四章 温其如玉纵妙手(四)

再醒来时天已朦黄,人已卧在铺了锦衾的地铺之上,盖了薄薄的软被。

初睁眼时脑子有片刻混沌,却在看到母亲的霎那清醒。

我连滚带爬跑过去,拨住母亲的面庞细瞧。依旧是脸色苍白,但额上似没有原先那般滚烫了。

“母亲!”我轻声唤着,捉住她的手在我的面庞上蹭擦。

“公主,白公子说,娘娘情况已好了许多,再下一剂药,如果明天能退烧,就不会有危险了。”袭玉刚把一盆清水端来,为母亲拭着面颊,敷着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