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走别的路?”我问颜远风。

颜远风抑了喉下的叹息,轻声道:“还有明州。可那里更去不得。”

明州有宇文氏,也有农民军。农民军会要我们死,而宇文昭,我牙fèng里冒着咝咝冷气。

他当然会欢迎我们去,欢迎我们和弟弟一起陷在他的掌心。如果不是安氏突袭,把他打得措手不及,他只怕会把我和母亲一并接去明州。

母亲是尤物,我也是。我们母女两个,正好可以做他们父子茶余饭后最好的消遣品,最美丽的玩物。

不过母亲若是清醒,只怕真的会去找宇文昭,她想弟弟都想得疯了,只怕让她付出再多也是肯的。可现在她在发烧。

“我们不去明州,不去浏州,也不走沧西。我们去安夏,去黑赫,去中原各处势力都顾不到的地方!”我凛冽地笑,手足一阵冷,一阵热。

“安夏……不,不去安夏。”向来不发言的夕姑姑忽然说,声线已经颤抖。

对了,夕姑姑的丈夫,正是死于安夏。安夏的臣服,原只是十年前的事。此时大燕王室衰微,便是去了,只怕也不见得有好脸色瞧。说不准一时不对眼,将我们捆了送给哪方势力献功也未可知。

“那么,我们去黑赫!”我自语,心中已萌生了一种新的希望。

刘随擦着额上的汗,笑道:“不错,可以去黑赫。那里有我们的雅情公主啊!听说钦利可汗待大公主如珠似宝,好得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