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把冷水泼到他的头上!
可我的夕姑姑啊!眼泪都快出来了。
“公主,我那孩子也是个男孩子呢,如果活着,大概也快有他那么高了。”夕姑姑说着,细心地用湿棉花蘸润着安亦辰青紫的唇。
我想,如果现在这个安亦辰睁开眼叫夕姑姑一声娘亲,夕姑姑一定会为他把命都给舍了。
“夕姑姑,他是晋州安世远的儿子。他的父亲,在父皇在世时就反了大燕王朝了。”我提醒夕姑姑。
夕姑姑不以为意,道:“这孩子才多大?能懂什么?但凡懂些事,便不会为了旁人直闯险地了。”
这人还不懂事?我早已刮目相看了!才这么一天的工夫,就收了夕姑姑的心!
如此厉害的人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哩!
但夕姑姑也是我的夕姑姑。她的意愿,我自然也得尊重。
所以安亦辰昏迷的那两天,几乎是我最郁闷的日子。
虽是正月初里的大喜日子,可隔年的血腥仍旧飘在皇宫上空,所谓的嫔妃们更无甚值得庆贺的,连放爆竹都免了,益发无聊。
宇文昭每次来皇宫,只是留心着找人,反倒将母亲和我疏远了些。我除了见见母亲,便只能呆在屋里,替夕姑姑留心着安亦辰的动静了。
好在我素来挑剔,脾气也不是太好,找个借口发下脾气,不让一个宫女进我屋子倒也不困难。
直到第三天,安亦辰终于醒了。他看向夕姑姑的眼神,简直感激涕零,注视我时,眸光也是亮晶晶的。
我却懒得去感受他的好意。
“你恢复得怎么样了?”趁着夕姑姑去为他打水,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