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爱我了,离开我了,在世界某处正和其他更体贴、更美丽的女生耳鬓厮磨、风流快活吧。那简直是太好了。
曾经最恐惧的事,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安慰。
人的心情不是很奇妙吗?
我急急忙忙去摸那把裁纸刀。
酒保——或者说酒保的影子,很警惕地飘过来,拦着不让我过去。
我没好气地说他:“你在人家梦里面很不像酒保,比较像八婆啊!走开啦,我要把自己搞醒,这个梦太不好玩了。”
他的唇角浮起一丝微笑,真是若有若无的笑容啊。
很温柔地说:“你没有做梦啦。”
指指他自己:“我的名字,叫作光行。”
“我很喜欢跳舞,最近又有点儿爱调酒,不过我最擅长的,是在时间里面走来走去,看来看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从前以后这种概念。”
“我偶尔也把人和人做的各种事情,在时间里送来送去,不过你不要告诉别人啦,我很挑客人的。”
“永远,对我来说,就是当下。”
“反过来说也成立哦,嘿,是不是好有哲理呢?”
我有点儿听不懂。
“早知道真应该去多读点儿书。”
“或者,如果bgo在这里就好了。”
“他理科出身的,一定可以指出你这番话里有多少有悖物理科学的谬论!”
光行很迷惘地说:“什么是物理?”
趁他发蒙这一秒,我一个箭步绕过他,抓起那把裁纸刀,手起刀落,割在手指上。
好痛。
只不过割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鲜血流出来旋即又凝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