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太多面,凌子悦不知从哪一面说起。”
“那就说你最喜欢的。”
“陛下……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凌子悦言辞坦荡,无丝毫雕琢矫饰之意。
镇国公主轻笑一声,“你与其他人果真不同。其他人都是对我说陛下是雄才大略,只有你说至情至性。”
“陛下胸中有韬略,有远见,这些镇国公主已是十分清楚,凌子悦再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了。”
“那么子悦,在你心中何谓君王的远见?”
“回镇国公主,从来都是时势造英雄。而时势却无时无刻不在改变。前朝固守陈规以暴制暴,被推翻倾覆。陛下以史为镜,审时度势,不欲重蹈前朝覆辙。陛下兴战事,欲与戎狄决雌雄,并非好大喜功,而是为了云顶王朝的长久稳固。戎狄不除边陲不宁,百姓难安,而我堂堂云顶王朝永远难以抬起头来,更无法驾驭邻邦众国。长此以往,云室王权难以稳固。欲兴战事,则必须国库丰满百姓丰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既然如此,陛下若固守旧章,我云顶王朝不会有任何改变,没有改变何谈兴起,没有兴起何谈制敌?”
镇国公主颔首一笑,长叹道:“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啊这是在替陛下鸣不平呢!说我这老太婆束缚了陛下的手脚。”
“镇国公主恕罪!”
“你本就无罪,我也就不必恕罪了。”镇国公主仰起头来,“我老了,以为自己根基深厚陛下必定奈何不了我,谁知道他来了这么一招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我身边的可用之人就被他一个一个从这棋盘上拿下来了。你说,这盘棋,我还有胜算吗?”
凌子悦垂下眼来。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