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动了起来,凌子悦忍不住回头,“陛下就真的如此相信凌子悦识人的眼光,为何不与明朔聊一聊?”
“不需要。朕知晓他辰时习武,午后必研习兵法指深夜。明朔读兵书并不拘泥于案前,而是经常在沙砾上模拟战事,且多有搜集戎狄人地形、习俗并且研究其骑兵作战之道。”
凌子悦这才明白,德翎驸马府中也有云澈的人。怪不得他能这么快得知自己在驸马府中之事。
“子悦,你怎么不问朕是不是在你府中也派了人?”
“陛下,您派在微臣身边的人,和派到国安侯、郎中令、德翎驸马乃至太后身边的人,目的皆有不同。陛下派人到他们身边是为了解他们。派人到微臣身边,是怕微臣会像当年南平王故去时萌生去意。陛下既然并非不信任微臣,微臣又何须问陛下原因呢?”凌子悦说完便莞尔一笑,望向窗外。
云澈张了张嘴,还是开口问:“那么你现在放下他了吗?”
“陛下只要不问微臣是否放下了,那么微臣至少可以忘记。”凌子悦别过头去,明明车帘之外没有任何风景。
云澈吸了一口气,唇上扯起一抹无奈地笑。
他伸出手,手指覆上凌子悦的手背,缓缓挤入她的指缝之中。
“陛下,在驸马府中为何对盈郡主如此冷淡?”凌子悦轻声问。
云澈鼻间发出一声轻笑,“她是成郡国的郡主,却偏偏跑到驸马府来,时不时去帝都与达官显贵们厮混在一起,你觉着是为什么?”
凌子悦不喜欢云澈用“厮混”来形容云盈,但是她也隐隐感觉到云盈如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性格豪爽的简单女子了。
“微臣还以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陛下看见盈郡主那般美艳的女子也会心绪摇曳。”凌子悦眉梢一挑,窗外月光掠过车帘的缝隙落在她的眉梢,灵犀一点,却触上云澈的心底。